【藕饼渣】各怀鬼胎（上）
跋扈敏感吒|稳重端方丙（竖杠不表攻受）
现代警匪悬疑AU
【剧情向】【动脑子预警】
【无差】【无差】【无差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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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他六根弦。
蜘蛛爬上驻场歌手的黑色渔网长袜，游走在明暗界限，止步在烟灰灼出的天堑。疾病与死亡伴随着绿金灯火下的所有人，被憧憧人影踩在脚下。
于向南缩着脖子钻过人群，在吧台边抖落一身凉意。“呦，吒哥，喝着呢。”扯了高脚凳坐下，摆手打了个响指。“来一扎原浆。”
哪吒眼皮耷拉着。“你不还戒酒呢么？”
裹着皮衣的精瘦男人往这儿凑了凑，贫道：“这不是在吒哥地界吗，吒哥罩着我，误不了事儿。”
侍应生适时递了酒来，恭恭敬敬叫南哥。
泡沫扒在杯壁上簇拥着向外挣动，欢欣雀跃迎接入喉前的刹那自由。
“说吧，什么事？”哪吒等他咕咚吞了一口下肚，才幽幽开口。
“下礼拜四，有个大活，借你场子用。”狡黠是经脉，市侩是骨血，于向南神色里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。
哪吒一皱眉。“什么活儿……别给我惹乱子。”
酒杯被搁在桌上，于向南作一副忿忿姿态。“你是我亲哥行吧，我坑过你？好心当成驴肝肺……亏我跟敖老大推荐的你。”
斜眼瞥他，哪吒指尖在吧台上敲了几响。“……所以是什么活？”
“那不能说……嘿，不过你听我说，干完这票，你就算是在敖老大面前儿露脸了，闹事儿的这心里也就有数了……”于向南跟哪吒一一掰扯，语毕还邀功似的一抬下巴。
“……不会是……”哪吒眯眼，本着惹人厌的原则拖着长音。“我可不敢干。”
旁边的只能配合着慌：“欸吒哥你，行吧，我做错了行吧。”
“以后做事记得先问我。”撂下这句，哪吒又端杯轻咂。
“行行行。”从挂着敷衍笑容满脸冷淡的哪吒手里接过玻璃杯，于向南亲自添酒，头借机靠得近些，字字都是咬牙切齿的意味。“我看你是还嫌你那架着胳膊胳膊多余……敖老大派了老三下来负责这活儿的调度，估摸着这两天随时就到。你当点心，别得罪他。”
哪吒这会儿笑得倒是有点真心实意了。“行，多谢你。”
“行，”于向南拍拍桌子，示意钱押在这儿了。“话带到了，我走了。”
风尘仆仆来的人又风尘仆仆地去，余了杯里一口金黄，和一把尤在微微晃动的转椅。
侍应生收了钱，关切老板也是公事公办的口气：“吒哥，酒您还是少喝，对筋骨恢复不好。”
“行了，别管我。”哪吒笑意莫名，摆摆手让他作罢。
敖家老三……敖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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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敖丙迈进店门开始，哪吒的眼里的笑意泛滥成灾。
浅色发色在晦明间轻浮地试探每一个过路人的肩颈，球形射灯妖异的光模糊了眼与唇的距离，在这样的场合穿休闲西装的除了假正经就是高级骚。
哪吒适时上前。
“少爷，这边请。”
敖丙看他，端端正正大大方方地看。
红色乱发毛毛糟糟堆在一边，强闪里泛着点反光——估计是刚才临时拿手沾水扒拉的。酒红皮夹克敞怀，隐约瞧得出老头衫的存在。
哪吒感到一种被首长检阅的尴尬羞耻，便咳了两声挺直腰背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敖丙伸手。
“对，好久不见。”哪吒顿了顿，一把揽过那人颈子送上瓷瓷实实一个熊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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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向南讪笑：“吒哥，真对不住，没管好手下的，抓人也不看场子，闹你这儿来了。”
哪吒翻账本正恼火，头也不抬。“没事儿。”
这厮把胳膊圈上吧台，精亮的眼巴巴凑过来。“你胳膊情况怎么样？嗨，真衰。”
“是我自己没瞧着那酒瓶子，反正我整天就坐这儿看店，骨折而已，不妨事儿。”哪吒往旁边挪。
你进我进，你退我还进。道上混的，于向南最知道死皮赖脸的好处。
“那我这心里也过不去啊不是。来来，哥，我敬你，就算替那没脑子的给你赔个礼。”
“打住，我受不起。”哪吒瞥他一眼，
倒酒便喝了一轮。
微微端详了一下哪吒的神色，酒杯磕在桌上，清脆一声，于向南开口：“不过这下，我在敖老大那儿也有得罪吃了。”
哪吒也放下玻璃杯，仰躺倒在靠背上，抬胳膊盖住眼，浑然不在意的姿态。“怎么了，那人是敖老大要的？”
“可不嘛，”于向南叹气。“也不知道具体什么事儿，我瞧着…怕是有内鬼。”
“哦。那你没逮到人也算有我的错……”收回手臂，哪吒似笑非笑瞧他。
“诶，那哪能……”于向南摆手飞快。“算了，喝吧。”
酒和唇调情，看羞红了脸。
人与人交锋，看迷乱了眼。
钢琴和弦每一下都敲在心尖，带着钝钝的回颤，轰鸣不止。
“吒哥，你跟我说实话……你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“嗯？”
“那天那个人，你是不是故意放走的？你认识他。”
“嗯？谁？”
他想从他透红的眼角，暗沉的眸光，或是些微颤抖的手中窥得天光。
可酒液落成雨洗刷了天幕，隐秘依旧躲在云层背后。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哪吒梦呓般拨动云絮：“敖……”
“敖什么？！”
哪吒笑了。
“敖广真是王八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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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什么野心在老大面前露脸，就想开这几家店，稳稳当当的。”说着，哪吒凑脸到敖丙面前。“所以，敖三少爷，这生意靠谱吗？
敖丙一分没退，眼里沁笑，慢慢答：“若是求个稳当，你就不该干这行。”
哪吒倒被敖丙盯得起了一后背鸡皮疙瘩，后倚一下，从一边捞了酒瓶给对面人满上。“知道有捕鼠夹还要去吃那口奶酪么……这可不是敖丙你的作风。”
垂下目光，牙关作响，敖丙顿了顿还是说：“是敖三少爷的作风。”
半晌无话，哪吒将酒杯推过去。
敖丙端起，对着霓虹射灯打量一番，浅浅咂了一口。
“如果，”幽邃的目光沉溺在金红色液体里。
“根本就没有奶酪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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